怎麽……怎麽會這樣？

苗柔與周媚有什麽關系？為什麽她們兩個竟然會跳同一支舞？

“喀嚓！”

又一道閃電劃過長空。

我知道這裏不能再待，沖上山坡，朝周媚道：“周小姐，我們應該快點回到集合點，要不然大家都可能要淋雨。”

周媚的舞緩緩地停了下來，她那淡雅的眸子幽幽地看著我。待我走近，伸手幫我整理沾在身上的泥土與枯葉，輕聲道：“你看你，弄的那麽臟。”

她的眼神溫柔，說話的語氣像極了妻子對丈夫的小不滿與愛戀。

我一手提著裝滿山菌與木耳的塑料口袋，一手拉著周媚的手往回走：“你……你剛剛在跳舞？這舞真好看，是什麽舞？在哪裏可以學？”

“這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舞，名為‘水月’，只傳女，不傳男。是專門跳給丈夫看的。只有我們家族的女性才會，在哪裏都學不到的。”

“嗯？你這舞不是大眾舞蹈？”

我不由楞住了。

如果說這舞是大眾舞蹈，那苗柔與周媚都會跳，道也沒有什麽稀奇的。

可照周媚所說，她這是家傳的舞蹈，而且只傳女，不傳男，還是專門跳給自己丈夫看的。那苗柔又是從哪裏學的這個舞蹈？難道苗柔與周媚家，有什麽關系？

“當然不是了。我們家祖上是唐代劍舞大家公孫大娘。公孫大娘劍舞在當時名滿天下。不過，劍舞是舞給別人看的，她獨創了一支舞，是舞給自己的丈夫看的。這支舞的名字就叫‘水月’。不過，她的這支舞，是在她丈夫死後才創作出來的……”

我沒有想到這支舞竟然有這樣的來歷。卻明白這支舞為什麽會那麽的清冷孤寂淒美婉約。

“那……你知不知道，公孫大娘的後人有多少分支？”

“好像就我們家這一支。我們家有族譜的。只是上面只有女人的名字，沒有男人的名字。”

“那……哦對了，你跟苗柔熟悉嗎？”

我本想問周媚，她家的族譜上有沒有苗柔這個名字，可想了想，覺得這樣太明顯了。就換了一個問法。

“不熟！”周媚搖了搖頭：“我只知道她在姓韓的那賤女人診所裏當護士。”

周媚對韓冰的稱呼讓我有些無語。

不過，經過之前那一場歡愛，周媚看起來正常了許多，我也可以從她那裏獲得更多的信息。盡管，那場歡愛我的作用只是按摩棒而已。

“周媚，你能跟我說說你家族的事情嗎？我對‘水月’這支舞，很感興趣。”

事實上，我感興趣的是苗柔。

苗柔在夢游的時候跳這支舞，而且，苗柔手機上有一張照片，樣子跟我看到的紅裙女鬼的樣子除了氣質之外，幾乎完全相同。

從這一點可以推斷出，苗柔一定跟紅裙女鬼之間，有著什麽樣的關系。可是苗柔失蹤，線索完全斷掉，我也無從查起。

現在周媚也跳了這支‘水月’，若是能夠從她與苗柔有什麽關系的話，則可以更進一步的了解紅裙女鬼的信息了。

“我外婆那一代一共姐妹四個，不過最終活成成年的也就我外婆一個。我媽那一代一共姐妹六個，我媽排行第四。鬧運動的時候分開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。據我外婆講，她們可能都死了。所以，這一支除了我媽之外，就只有我了。”

“能讓我看看伯母的照片嗎？”

周媚的回答讓我心頭熱切起來。

周媚的母親有姐妹六個，分開後雖然沒有再回來，認定是死了，但也有可能落戶於異地他鄉。畢竟，那個年代有很多人下鄉後就沒有再回到城裏。也許，苗柔的母親與周媚的母親很可能是姐妹。

然而，當我看到周媚母親的照片時，卻發現她跟苗柔的母親根本沒有一絲相似之處。

這個發現讓我很失望，我原以為找到了一條可以解開紅裙女鬼之謎的線索，卻發現這根本是我多想了。

等我們回到集合點的時候，韓冰正一臉焦急地安排人找周媚，看到我跟周媚一起回來，連忙說道：“周小姐，你可回來了，咦對了，你們兩個怎麽一起的？”

“我們是在回來的路上碰上的。”我看了看地上堆滿的各種類似於野菜的植物道：“還有多少人沒回來，眼看就要下雨了，咱們還是盡快回去的好。”

韓冰來到我身邊，輕嗅了嗅，臉色一沈，哼了一聲道：“張自強一家去找周小姐了，我正想著再派人去找呢，現在不用了。”

我不知道韓冰為什麽突然變了臉色，不過路上我與周媚已經約定，我們依然裝作不認識對方，對外就說我們是在來的路上遇到的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。

經過那一次雲雨，周媚變的很溫順，對我言聽計從。

說實話，周媚這個樣子，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。

她對我的感情，很真實，不像是假的。可她說的那些我與她的‘往事’，又與我所知道的信息有著很大的出入，這很讓我苦惱。

“嗯，我在那邊發現一處生長著許多木耳與山菌的地方，保守估計，起碼能夠提供兩天的菜品。只是，沒有發現什麽野物的痕跡，有點可惜。”

我將自己的發現說出來，同時蹲下身體跟著林清清一起撿地上的野菜。

這些‘野菜’種類繁多，不過很多都不是真正的野菜。我需要一一甄別，免得有毒草混進來。

“我們在那邊發現有野雞留下的糞便腳印，除此之外，也沒有什麽發現。”

林清清隨口說了一句，看到我的衣領有些內翻，連忙放下手中的野菜幫我整下了一下：“你看你，怎麽……嗯……老公，你的脖子怎麽回事？”

我楞了一下，隨即想到身上被周媚抓的傷痕，這可千萬不能讓林清清看到，當然也包括韓冰。否則一定會鬧出大亂子來。

“嗯，鉆山溝溝被枝條給刮的。咦，張自強一家回來了，咱們收拾一下趕快回去，被雨淋了很容易生病，咱們可沒有多少藥物了。”

一般出去旅行，都會帶著常用的藥物，不過，這段日子，大家身上帶的藥物消耗的差不多了。

林清清被我的話題吸引，沒有再問我傷口的事情，而是跟其他人一起，著急忙慌地用塑料布包裹起撿出的野菜，以及還沒來得及撿的野菜。之後一人一包，提前朝村落趕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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